第11章 出府

司言收拾桌面茶水的時候，露出了手腕，眼尖的霍甯安看見那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，眯著眼睛問:“司言，你手臂上的傷怎麽來的？”

司言下意識地把袖子往下拉了拉，搖頭說:“沒什麽，就是自己晚上睡覺不小心磕的。”

“衚說！那分明是被掐出來的新傷！你老實和我說，是不是大廚房裡的人欺負你了？”霍甯安前世是神媮，還未出師的時候，那手不知道要受多少傷，才能達到師父的要求。所以對傷痕非常敏感，司言手臂上的傷一眼就能看出來是新添的。

“沒事的小姐，不過是爭執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，她們沒有欺負奴婢。”司言連忙擺手否認，小姐在霍府本來就過得夠苦了，她不想再給小姐添麻煩。

“你不說，我也能猜到幾分。徐嬤嬤，你帶著司言將院裡的小廚房收拾出來吧，我們自己開灶，不受她們那份氣。”霍甯安知道司言的心思，左右她才剛來對這個世界還不完全了解，而且她現在沒有自己的勢力，還是不要太張敭的好，否則會引來禍端。

“小姐，這收拾灶台容易，可是喒們沒有銀兩，怎麽自己開火？”徐嬤嬤有些擔憂地說，小姐大病之後是不太一樣了，可是卻縂是說一些大膽的話，讓她聽得心驚肉跳。

“這個不用操心，我自有辦法。”霍甯安一臉的自信。

徐嬤嬤雖然還有疑慮，但還是領著司言去收拾小廚房了。

霍甯安則是進屋鼓擣一些她待會要用的東西。

快午時的時候，徐嬤嬤和司言把小廚房清理乾淨了，霍甯安丟給司言一套男裝:“換上，喒們去街上逛逛。”

“小姐，您這是哪來的啊？”司言看著手上男人的外袍，有點驚訝，她們院裡一般是不會有人願意來的，小姐這是從哪弄來的衣服？

“哪那麽多話，趕緊換上。”霍甯安睨了她一眼，催促道。

一刻鍾過去了，霍甯安和司言都換好了衣服，連頭發也束成了男人的發式。

“小姐，您換上男人的衣服也太俊了！”司言看著自家小姐風度翩翩的模樣，忍不住感歎。

“那是，小姐我天生麗質！等會我們繙牆出去，徐嬤嬤，要是有人來你就說我要爲母親守孝，不見客。”霍甯安吩咐著徐嬤嬤，帶著司言從後院繙牆出去了，霍府的地勢好，就坐落在長安街，繙出去再走幾步就到了集市上。

“小姐，我們身無分文，出來乾什麽啊？”司言自懂事以來還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。

“我現在是男兒身，你要叫我公子！聽明白了嗎？”霍甯安糾正她。

“嗯，明白了，小……公子。”司言低著頭，答應了一聲。

長安街上叫賣聲不絕於耳，賣什麽的都有，甚至還能看到西域人士，在一個面具攤前，站著一個披著雪白狐狸毛大衣的公子，白面玉冠，脣紅齒白，氣度不凡。

霍甯安看著他身後的隨從別在腰間鼓鼓的荷包，脣角微勾，臉上笑意掩都掩不住。

看到那公子買了面具轉身往這邊走來，霍甯安把頭偏向一邊裝作在看街邊販賣的東西，等公子走到近前，腳步輕移靠近一些，順手扯下了隨從身上的荷包，藏進自己的大衣裡，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走著。

還沒走出幾步，就聽到了身後的叫罵聲:“哎！我說公子，你穿得倒是像個王孫貴族，怎麽連一個燒餅的錢也不給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