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邊，安福海和衆太監宮女驚嚇地縮了縮脖子，噤若寒蟬。

“安福海，擺駕廻乾元宮！”東方辰臉色鉄青，像是一場風暴般向門外卷去，安福海連忙起身，揮了揮手，帶著一群太監跟了上去。

鳳翔宮。

雲淨初讓董賢妃入座，然後親自爲她斟了一盃茶，放到她面前，溫聲道：“委屈你了，賢妃。”

董賢妃微笑著搖搖頭，輕聲道：“沒有。衹要是姐姐的吩咐，妹妹一定照做。”

“謝謝。”雲淨初微笑，“你放心，我說話算話，絕不讓東方辰動你一根汗毛。”

“妹妹相信姐姐。”董賢妃微笑著點頭。

雲淨初微笑，然後溫聲道：“你在我這裡待會兒，然後再廻去。我看會兒書，你自便，有什麽需要可以找雪瑩和雪鷲。”

“好，姐姐忙。”董賢妃恭敬點頭。

董賢妃坐在雲淨初對面，一邊小心翼翼地喝茶，一邊看著雲淨初。董賢妃喝茶的動作珍惜無比，表情也幸福無比，好像喝得不是皇宮裡隨処可見的毛尖，而是天上的瓊漿玉液。

雲淨初看了一頁書，發現董賢妃一直在看著她，臉上帶著那種少女見到偶像的表情，雲淨初突然想起暗夜給她的、董賢妃在那個假的雲淨舒面前的告白。

董賢妃在那段長長的告白裡曾說，覺得她像一輪光芒四射的太陽，非常想要接近她，還說，她自己曾經有過男兒一樣的夢想。

想到這裡，雲淨初放下書，端起茶盃，淡淡呷了一口，然後看向對面的董賢妃：“賢妃，你曾經有什麽樣的夢想？或者，你現在想要做些什麽？”

董賢妃微微一怔，沒想到雲淨初竟然會問她這個，臉上猛然湧起一抹狂喜：“姐姐，我以前曾經也幻想著自己能夠像父兄一樣上陣殺敵，建功立業，後來，漸漸地磨掉了這股銳氣，衹想著可以和自己的夫君擧案齊眉，生個孩子，和和美美的過日子，沒想到……現在，我對什麽夫妻和樂已經不存在幻想了，我非常想跟在姐姐身邊，在後宮也好，出去打仗也罷。縂之，姐姐的生活讓我羨慕。”

雲淨初微微一愣，然後帶著一絲歎息道：“人縂歸是要有自己的生活的，跟在我身邊，終歸會讓你失去自我。”

董賢妃搖頭，斬釘截鉄道：“跟著姐姐就是我的理想，就是我想要的生活，我不覺得會失去自我。”

雲淨初眸光微閃，想了想，然後帶著一絲慎重開口：“也許，我走的路都是充滿風浪和危險的，譬如現在和皇上對著乾，也許將來還會乾比這危險千萬倍的事，你跟著我，有可能會喪命甚至連累自己的家人，如此，你還願意跟在我身邊嗎？”說完，雲淨初雙眸一眨不眨地看著董賢妃。

“我願意。”董賢妃絲毫不猶豫地鄭重點頭。

雖然自詡已經是鉄石心腸，雲淨初還是忍不住眼眶一熱。她何德何能，獲得這麽多人的無條件支持和跟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