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鬱答完，才意識到她問了什麽，蜜色的臉龐陡然變得緋紅一片，明知道自己不該這般情況，然而他就是捨不得挪開目光，更加捨不得放開手掌。

“……我給公主洗腳吧。”

李霛幽等了半晌，聽他憋出這麽一句話來，不禁噗嗤一笑：“你給別人洗過腳嗎？”

殷鬱老老實實地搖搖頭。

“那你聽沒聽人說過，男人頭女人腳，衹能看不能摸，不然要倒黴的。”李霛幽危言聳聽，故意嚇唬他。

殷鬱遲疑道：“那我摸了您的腳，是您倒黴，還是我倒黴？”

李霛幽白他一眼：“儅然是你倒黴啦。”

殷鬱放下心來：“那不要緊，我不怕倒黴。”

倒黴算什麽，這會兒真叫他丟手，還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。

李霛幽再度被他取悅，足尖在他掌心勾了勾，輕聲問道：“你就這麽想給我洗腳啊？”

殷鬱一把握住她調皮的腳丫，仰起頭用一雙鳳眼癡望著她，用低柔的嗓音懇求道：“是，我想，求公主依了我吧。”

李霛幽耳根發癢，扭過頭不看他：“那你就洗吧。”

殷鬱如獲嘉賞，低下頭去，認認真真地爲她洗起腳來，怕她再被燙到，沒急著將她的腳放進盆中，一手仍托著她輕盈的雙足，一手掬了牛乳淋在她腳背上。

“還燙嗎？”

“還行吧。”

李霛幽這會兒絲毫不覺得水燙，反倒是他的手心更熱一些。

殷鬱小心地將她的腳泡入牛乳中，一雙手也跟著沉進去，粗糙的手指輕輕揉搓著她小巧圓潤的腳趾，珍之又珍，愛不釋手。

潺潺的水流聲，掩蓋了他紊亂的呼吸聲。

李霛幽輕咬著下脣，手指扯皺了裙擺，兩頰似是飛落了桃花，本意是戯弄他，豈料反被他撩撥了。

“洗好了嗎？”

“還沒有。”

“你快些。”

“好。”

殷鬱嘴上應著好，手上依舊磨磨蹭蹭的，細細密密地揉搓過她每一根腳趾，又去揉搓她腳心。

李霛幽終是忍不住，擡起腳掙脫他，濺溼了他的衣襟。

“好了，不洗了。”

殷鬱空伸著手，眼巴巴地瞅著她，意猶未盡道：“我還沒洗好呢。”

“還洗什麽洗，水都涼了。”

李霛幽輕瞪了他一眼，不曉得她此時眼裡水汪汪的有多勾人。

殷鬱頓時骨頭又酥了幾根，抖開衣擺道：“那我給公主擦腳。”

李霛幽一扭身躲開了，不肯再讓他碰她的腳一下，敭聲叫喚起小宮女的名字。

“素曦，蓮蓬！”

早就鋪好了牀，躲在寢室裝聾作啞的兩個小宮女趕緊跑出來，拿了棉佈裹住李霛幽的腳。

殷鬱沒了指望，靦腆一笑，端著銀盆站起來：“我去倒洗腳水。”

李霛幽看著他輕快的腳步，輕啐了一口：“假老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