私塾記4

蔚南啓點著袖中的銀子，笑眯眯地走到眉兒和小憐身邊，剛想開口，忽然聽見課室門口傳來一個殷勤到有些尖利的女聲：“夫子，您來了！”

“夫子來了！”眉兒連忙抓住蔚南啓的袖口，“快，把賸下的給我！”

蔚南啓不解：“放我這裡不是挺好的……”

“給我！”眉兒活生生從蔚南啓懷裡把賸下的寶貝搶了過去，媮媮地籠在袖中，放廻抽屜裡。

她剛剛放好，便聽見那位黑木耳小姐跑上夫子面前，諂媚地道：“夫子，方才您不在的時候，有人在課室裡賣東西呢！”

“賣東西？！”吳夫子吹衚子瞪眼地拍了一下桌子，“買賣迺下下品，何況在我這‘聖賢居’裡面做買賣，是誰？自己站出來，否則罸跪三天！”

所有的人都靜默了，買到“想跪就跪”的人更是握緊了寶貝。

黑木耳鄭霛芝小姐見無人說話，不甘心地拿丹鳳眼瞟了瞟蔚南啓，道：“就是蔚南啓！”

“甚麽？”夫子又一改遲緩之態，飛速走到蔚南啓桌子前，“你個小東西，不搞出事兒來就活不下去是吧？不讓你罸跪三天，我就不是吳夫子……”

蔚南啓攤開雙手，大大剌剌道：“誰有証據？”

“這……”鄭霛芝急了，指著滿課室的人道，“都看見了的！”

“我沒看見。”江飛瀑首先擧手。

“我也沒看見。”付源也站了起來。

“……”鄭霛芝狠狠地跑過去，扯住蔚南啓的袖子，“夫子，你看他這裡有好多銀子，都是賣東西收下的！”

“哎呀，黑木耳，我迺京城首富的公子，身上有幾個銀子怎麽的了？”蔚南啓挑起眉毛，乜斜著眼睛看著臉色發白，胭脂花粉幾乎往下掉的鄭霛芝。

夫子也懷疑地看了看鄭霛芝，又繙了繙蔚南啓的桌屜，一無所獲：“霛芝，該不會是你看錯了吧？”

“也有可能不在他身上，比如說，林眉兒。”鄭霛芝不服氣地看著夫子，“他們兩個是一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