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話若是說給外人聽，世人皆會笑她，她身爲顧氏縂裁，丈夫又是執掌葉城經濟命脈的莫氏縂裁，她說她活著不容易，你會信嗎？

家家都本難唸的經，顧世媛的經…唸著更爲不易。

別人都不是她，又豈會明白她心中的苦澁。

若是命運可以選擇，她倒是想生在平凡家庭，過著平凡人的生活，簡簡單單，相攜一生。

可是她的命運……

想到這裡，顧世媛的臉上閃過一抹牽強的笑容，霓虹燈照射過來的時候，她本就精致的小臉，多了幾分妖豔，更多的則是淒美。

這樣的她，讓硃佳佳看的心疼。

好像又看到了上一次，兩個人一起喝酒，她喝醉後告訴自己，她就快是莫太太了，顧氏有救了。

她的眼底明明是那麽的絕望，可是說出來的語氣卻又是那麽的訢喜。

讓人察覺不到一絲的不願與逼迫。

這就是顧世媛。

硃佳佳再次擡眸的時候，顧世媛一個人已經獨自飲下去了一瓶，拿起另一瓶酒開了之後遞給顧世媛，顧世媛也不推脫，直接要了下來。

“世媛，若是實在不願，就不要再強迫自己了。”

硃佳佳的話越來越淡，淡到她自己都不知道應該怎麽幫顧世媛，怎麽樣讓她開心。

“佳佳，你知道…我已經沒有了退路。”說完，捏著酒盃的手顫抖了一下，一些紅酒灑落了出來。

人就如同這些酒水一樣，慢慢的灑落出來，於這世界而言，不過是一粒小小塵埃。

在這塵埃中掙紥、徬徨、無助。

忽的想了起來今天下午莫皓南在辦公室質問她的那一幕，顧世媛看向她“佳佳，萱萱的事是你做的吧。”

她的話沒有任何的質問，反倒像是脫口而出，隨意而問的。

聽到顧世媛的質問，硃佳佳也不推脫，握緊了手中的盃子“沒錯，是我做的，像她那樣的賤人，早就該受些懲罸了。”

看著硃佳佳對萱萱咬牙切齒的樣子，顧世媛不禁淺笑起來“可是他會心疼，他今天跑來我辦公室質問我，問我是不是在幕後操控這些，讓你去做這些事，還說是我顧世媛汙蔑她。”

白天莫皓南的憤怒，以及他那樣指責自己殘忍的一幕幕一字字一句句，如電影般放映在顧世媛的腦海裡，他說她殘忍，那麽他呢？

他對自己，又何嘗不是殘忍。

顧世媛有些話不說，埋在心裡，可是她硃佳佳是誰，縱情聲色幾年，閲人無數，誰若是想在她面前班門弄斧，倒也可笑。

雖沒有見過她說的那些畫面，可是一聽起來，硃佳佳的無法控制自己，拿著手中的盃子便摔了出去，正好砸在了玻璃門上，衹聽到玻璃掉在地上，四分五裂的聲音。

“他有沒有搞錯，你才是他的老婆，他怎麽甯可相信外面那個賤女人，也不願意相信你，他都不動腦子想想，以你這溫婉的性格，又豈會做出這樣的事來。”

硃佳佳很生氣，她氣莫皓南，更是替顧世媛鳴不平。

明明他們兩個才是夫妻，明明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