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5章
第185章
怀月顿住了手，看着莫颜鼓励的眼神，她反而是有些羞窘的低了头，“奴婢在来怀轩服侍大小姐您之前，跟怀柔都是末等丫头……说句冒犯的话，那些管事娘子管事妈妈，对于奴婢这些末等丫头来说，也都跟半个主子差不多，奴婢和怀柔都成日都是怕做错事挨罚，不敢打探太多，府里的事，真的是知道的不深……”
莫颜拉了怀月一下，让她抬起头来，“没事的，那些深入的，我暂时也不需要知道。你看我，才来侯府两个月吧，老夫人身边的人算是勉强能认全，再就是几位婶娘和小姐身边伺候的我能叫出名字来，其他的还不都是两眼一抹黑，我还不如你们呢。旁的我也不为难你们，你知道多少告诉我多少就是了，虽说祖母让我跟在三婶后面听，看，可谁是谁我都不知道呢，还不是看过就忘……”
怀月怔怔的，有些不知所措的抓了毛巾揉着莫颜快干的发丝，心里说不出是激动还是感激更多一些，她哎了两声，声音才没那么僵硬，“那奴婢就边想着边说，想到多少就说多少，您暂且先听听，往后咱们院子外头的事情，奴婢也留心打听着……”
怀月大着胆子边想边说，手上又轻柔了不少。
其实莫颜如果要打探府里的事情，她知道的，怀柔也是知道的，怀柔嘴不过脑子，莫颜若是问怀柔，那肯定怀柔连犹豫都是没有的。可是偏偏莫颜没问怀柔问了她，怀月心里也是有一点点感动的，主子看得出来是心里有想法的有头脑的，可是对她们做丫头的，并没有用上心思去比较。
第二天吃过了早饭，莫颜就在诚院里没有走，等着莫瑾她们过来请安。莫瑾来的时候，身后只跟了莫芜，没有莫孜，谭氏问起来，莫芜只说是昨晚莫孜夜里起身喝水着了凉，病了，怕带了病气来诚院，就没来。
莫瑾还有些高兴的，瞧瞧，在外头不老实，回来生病了吧。可是她又看到，谭氏听完了莫芜道话，眼神阴沉沉的落在王氏身上，王氏的脸就铁青的非常难看。
莫瑾只愣了一下就明白了过来，祖母这是误会母亲责难了莫孜把她折腾病了呢，莫瑾当即就想辩解，她们责难是责难了，可又没怎么着，莫孜病了跟她们有什么关系。
“母亲，一会儿媳妇就吩咐陈大夫过去给四丫头诊个脉。”在莫瑾开口之前，王氏赶紧说道，她心里百口莫辩，可更怕莫瑾插一杠子进来。
“嗯。”谭氏重重的点了下头，“咱家又不是那吃不起药的人家，病了就治嘛。”
“母亲说的是。”王氏勉强一笑。什么时候，她屋里庶女的事情，谭氏都开始过问了。王氏甚是怀念前面十几年谭氏睁只眼闭只眼的日子。
谭氏没有多说什么，点点头就让她们簇拥着王氏到前头花厅理事去了。
这是她们姐妹头一次陪着王氏理事，其实也就不过是王氏端坐在主位上，让下面管事的婆子娘子们一个个上来说事，有事的禀报一下，或者是请王氏拿个主意，王氏也把这些日子她不在家积攒的一些事情一一处理了。
这些婆子们，莫瑾都是熟识的，她从小跟在王氏身边儿，这些人都是熟面孔，说的话好似这么多年都没什么变化一样，不过就是今天说缺什么少什么，该让外院的管事采买了，就是说采买回来的东西这个不好那个不对要重新买，要么就是这事儿该拾掇起来了，那个事儿您看是不是这么办……
莫瑾没坐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了，屁股坐不住挪来挪去，若不是王氏抽空狠狠瞪了她几眼，她都想出去溜达溜达再回来。
除了莫瑾一会儿叹口气，一会儿要个茶水，一会儿让婢女换盘子糕点，王氏身边儿就没有别的声音。莫颜莫芜两个人都一声不响的，若不是有时余光看到两个身影在，王氏都要以为就她女儿一个人在一旁呢。
莫颜听得很专注，甚至觉得很有意思。那个外院负责采买的安管事，都被婆子们抱怨三回了。
针线处的那个马婆子说针线送来的不及时，冬衣都裁剪好了，叫买的线还少了九样。
花匠说马上天冷了，花该入棚养着了，今年暖棚的棚布有几年没换了怕不够保暖，该换新的了，安管事却说要看这个月的预算银子够不够。
诚院的管事婆子邬妈妈是第三个，她说的是上个月采买的香，老夫人好像不太习惯，每次点上没多长时间就让换了，下次采买能不能还买以前沉香斋的香。
三个说话的人里面，怀月跟她提到过的，就是针线处的马婆子，马婆子是府里的家生子，但是女儿前些年女儿嫁了王氏带来的陪嫁妈妈做儿媳妇。
怀月说了，针线班子是个好去处，她以前做末等的时候，和怀柔没少抽空在破布头上练针线，可惜月例少缺针少线的，总是绣好了拆，拆完了再绣，到最后绣线都会磨得很脆，轻轻一拉就要断掉。
针线班子里的丫头，除了给府里做一年四时的衣裳，也另外接活儿，还都是明着接，哪个主子想多做件儿衣裳，甚至是得脸些的婢女婆子要多做件儿什么，大小都是要另外给钱的。
诚院的邬妈妈莫颜见过一两次，她统管着诚院的大小事务，鲜少到谭氏面前露脸。邬妈妈虽然说的也是跟安管事有关，王氏也认真听了，并且还立刻答复了她肯定要跟安管事叮嘱一下，莫颜却仍然低头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。
安管事是外院管事，外院的庶务，都是二叔莫荣管着，用谭氏的事情为令箭，去责难二叔的管事，是不是这样的话，针线班子和花匠的事情二叔就能多让步一些？
莫颜是自动把马婆子划归成王氏的心腹了，虽然怀月说，那马婆子的女儿虽然长得好，可嫁人后就没出来做事挣钱，在府里并不得脸。可莫颜想，她不是主子面前的得脸人，她男人是啊，她婆婆是啊。就好比陆棠梨，嫁去了牛家，去金银铺子里溶里金子打首饰都方便得很。
怀月顿住了手，看着莫颜鼓励的眼神，她反而是有些羞窘的低了头，“奴婢在来怀轩服侍大小姐您之前，跟怀柔都是末等丫头……说句冒犯的话，那些管事娘子管事妈妈，对于奴婢这些末等丫头来说，也都跟半个主子差不多，奴婢和怀柔都成日都是怕做错事挨罚，不敢打探太多，府里的事，真的是知道的不深……”
莫颜拉了怀月一下，让她抬起头来，“没事的，那些深入的，我暂时也不需要知道。你看我，才来侯府两个月吧，老夫人身边的人算是勉强能认全，再就是几位婶娘和小姐身边伺候的我能叫出名字来，其他的还不都是两眼一抹黑，我还不如你们呢。旁的我也不为难你们，你知道多少告诉我多少就是了，虽说祖母让我跟在三婶后面听，看，可谁是谁我都不知道呢，还不是看过就忘……”
怀月怔怔的，有些不知所措的抓了毛巾揉着莫颜快干的发丝，心里说不出是激动还是感激更多一些，她哎了两声，声音才没那么僵硬，“那奴婢就边想着边说，想到多少就说多少，您暂且先听听，往后咱们院子外头的事情，奴婢也留心打听着……”
怀月大着胆子边想边说，手上又轻柔了不少。
其实莫颜如果要打探府里的事情，她知道的，怀柔也是知道的，怀柔嘴不过脑子，莫颜若是问怀柔，那肯定怀柔连犹豫都是没有的。可是偏偏莫颜没问怀柔问了她，怀月心里也是有一点点感动的，主子看得出来是心里有想法的有头脑的，可是对她们做丫头的，并没有用上心思去比较。
第二天吃过了早饭，莫颜就在诚院里没有走，等着莫瑾她们过来请安。莫瑾来的时候，身后只跟了莫芜，没有莫孜，谭氏问起来，莫芜只说是昨晚莫孜夜里起身喝水着了凉，病了，怕带了病气来诚院，就没来。
莫瑾还有些高兴的，瞧瞧，在外头不老实，回来生病了吧。可是她又看到，谭氏听完了莫芜道话，眼神阴沉沉的落在王氏身上，王氏的脸就铁青的非常难看。
莫瑾只愣了一下就明白了过来，祖母这是误会母亲责难了莫孜把她折腾病了呢，莫瑾当即就想辩解，她们责难是责难了，可又没怎么着，莫孜病了跟她们有什么关系。
“母亲，一会儿媳妇就吩咐陈大夫过去给四丫头诊个脉。”在莫瑾开口之前，王氏赶紧说道，她心里百口莫辩，可更怕莫瑾插一杠子进来。
“嗯。”谭氏重重的点了下头，“咱家又不是那吃不起药的人家，病了就治嘛。”
“母亲说的是。”王氏勉强一笑。什么时候，她屋里庶女的事情，谭氏都开始过问了。王氏甚是怀念前面十几年谭氏睁只眼闭只眼的日子。
谭氏没有多说什么，点点头就让她们簇拥着王氏到前头花厅理事去了。
这是她们姐妹头一次陪着王氏理事，其实也就不过是王氏端坐在主位上，让下面管事的婆子娘子们一个个上来说事，有事的禀报一下，或者是请王氏拿个主意，王氏也把这些日子她不在家积攒的一些事情一一处理了。
这些婆子们，莫瑾都是熟识的，她从小跟在王氏身边儿，这些人都是熟面孔，说的话好似这么多年都没什么变化一样，不过就是今天说缺什么少什么，该让外院的管事采买了，就是说采买回来的东西这个不好那个不对要重新买，要么就是这事儿该拾掇起来了，那个事儿您看是不是这么办……
莫瑾没坐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了，屁股坐不住挪来挪去，若不是王氏抽空狠狠瞪了她几眼，她都想出去溜达溜达再回来。
除了莫瑾一会儿叹口气，一会儿要个茶水，一会儿让婢女换盘子糕点，王氏身边儿就没有别的声音。莫颜莫芜两个人都一声不响的，若不是有时余光看到两个身影在，王氏都要以为就她女儿一个人在一旁呢。
莫颜听得很专注，甚至觉得很有意思。那个外院负责采买的安管事，都被婆子们抱怨三回了。
针线处的那个马婆子说针线送来的不及时，冬衣都裁剪好了，叫买的线还少了九样。
花匠说马上天冷了，花该入棚养着了，今年暖棚的棚布有几年没换了怕不够保暖，该换新的了，安管事却说要看这个月的预算银子够不够。
诚院的管事婆子邬妈妈是第三个，她说的是上个月采买的香，老夫人好像不太习惯，每次点上没多长时间就让换了，下次采买能不能还买以前沉香斋的香。
三个说话的人里面，怀月跟她提到过的，就是针线处的马婆子，马婆子是府里的家生子，但是女儿前些年女儿嫁了王氏带来的陪嫁妈妈做儿媳妇。
怀月说了，针线班子是个好去处，她以前做末等的时候，和怀柔没少抽空在破布头上练针线，可惜月例少缺针少线的，总是绣好了拆，拆完了再绣，到最后绣线都会磨得很脆，轻轻一拉就要断掉。
针线班子里的丫头，除了给府里做一年四时的衣裳，也另外接活儿，还都是明着接，哪个主子想多做件儿衣裳，甚至是得脸些的婢女婆子要多做件儿什么，大小都是要另外给钱的。
诚院的邬妈妈莫颜见过一两次，她统管着诚院的大小事务，鲜少到谭氏面前露脸。邬妈妈虽然说的也是跟安管事有关，王氏也认真听了，并且还立刻答复了她肯定要跟安管事叮嘱一下，莫颜却仍然低头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。
安管事是外院管事，外院的庶务，都是二叔莫荣管着，用谭氏的事情为令箭，去责难二叔的管事，是不是这样的话，针线班子和花匠的事情二叔就能多让步一些？
莫颜是自动把马婆子划归成王氏的心腹了，虽然怀月说，那马婆子的女儿虽然长得好，可嫁人后就没出来做事挣钱，在府里并不得脸。可莫颜想，她不是主子面前的得脸人，她男人是啊，她婆婆是啊。就好比陆棠梨，嫁去了牛家，去金银铺子里溶里金子打首饰都方便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