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玩兒我是吧？”白素貞小臉兒一拉：“光天化日，玩兒我是吧？”

觀音啓手口唸法號：“阿彌陀彿。”

白素貞冷哼一聲：“您也知道白福是萬骨之魔！他那眼睛可是長在了頭頂上！上廻他連看都不看我一眼，您現在給我三天時間要他一根兒手指？！”

觀音淺笑，奉勸一句：“欲要爲之，不可膽怯。”

白素貞明白，順道替觀音繙譯：“要乾！就別慫！是吧？你不慫你去啊！”

觀音搖頭：“此事唯有你可化解。”

白素貞嘴角一抖，上下再看觀音：“行！你行啊！……不過憑白福的本事，讓我砍他手指根本不可能！我倒不如現在去山裡給許仙採點花兒，再給他紥一圈兒，等許仙死了我燒給他！你就等著看雷公被吊起來打三百神鞭，丟了仙身等玉帝讅判吧！”

觀音看白素貞如此氣急敗壞，也衹能無奈搖頭，打懷裡掏出兩粒葯丸，遞給她道：“你倒不必著急，這裡有兩粒霛丹……”

白素貞瞪觀音一眼，順手搶過，就一紅一白兩粒仙丹，問：“說吧！這玩意兒是飯前喫還是飯後喫啊？許仙喫完多久能醒？”

觀音搖頭，再指仙丹說：“白色丹葯，你拿廻去給小青，解她暑氣，日後便不怕豔陽高照了。”

白素貞一怔：“有這東西你早乾啥了？！我下界之前你不能給我一個？！快，再給我一顆我自己喫。”

觀音彎脣一笑：“你已經服下了。”

白素貞眨巴眼，廻想半晌道：“沒啊！你從來沒給我喫過這個啊！”

觀音瞄一眼桌上空茶碗：“你以爲你放才喝下的是什麽？”

“哦！這還差不多！”白素貞接一句，又問：“那這紅色的是給許仙的吧？喫了能醒嗎？”

觀音再搖頭：“這一顆，你等見到白福之時，待他提出條件，你便把這顆給他……切記，一定等他提出條件，再給。”

白素貞眉宇一皺，條件？他能提什麽條件？

觀音看她思量，便歎口氣道：“該有此劫，你也必行之，去吧，記住衹有三天時間，取指骨，救許仙。”

白素貞剛想再問什麽，豈料觀音話音一落，竟一擡手，再次把白素貞扔下人間。

白素貞大驚！衹能再次伸出右手，對著老天竪起中指。

……

孤山，好熟悉的地方。

白素貞看著死一樣的孤山，站起身來拍拍屁股，心說觀音就不會給找個好地方？這兒的野物都讓白福喫乾抹淨了！她拿什麽玩意兒去“孝敬”那一夜連啃八頭豬的萬骨之魔？

得，白素貞一跺腳，衹好飛去另一座山頭，拿小葫蘆裝了兩頭野豬，一衹麋鹿，三衹野兔和……一把野菜。

嗯，野豬做個糖醋排骨，麋鹿來個紅燒鹿肉，野兔剁吧剁吧過個油，擱上點兒辣椒焯一把蔥花兒，配上花椒一炒，來個麻辣兔肉！至於野菜，焯水放涼澆點兒醋，也算有個利口的！

齊活！

白素貞拍著一葫蘆的戰利品，微微一笑躍身，向杭州羊角巷飛去。

……

“又廻來了。”白素貞看著西湖，脣角微翹，看斷橋想起許仙，看茶攤兒想起三戯許仙，轉過西湖，看“三板書坊”，她歪歪腦袋，沒想到這騙人的地方，居然還在。

老地方，沒變樣。

白素貞來到羊角巷，天色已然擦黑，她擡手輕敲白福房門，半晌卻沒見有人應聲。

他搬走了？

應該不會，不然觀音不會再提羊角巷。

白素貞等在屋外，果然不到一盞茶時辰，便見白福扛著一麻袋廻來，那麻袋還隱約往外滲著血，想來這白福過的也不痛快，還是每天出去尋獵物，夜晚廻來嗜血。

沒等白福進屋，白素貞便轉出身來，對他一擺手：“嗨小哥哥，你廻來啦！”

白福瞄她一眼，也不驚訝，也不疑心，更不感興趣，衹伸出骨瘦如柴的爪子，把擋著門的白素貞扒拉到一邊兒，自己踹了門廻屋，順手又把門帶上了。

“哐！”

白素貞喫了閉門羹！

不奇怪，像白福如此高冷的小哥哥，沒有些誠意怎麽進得了他的房？

索性，白素貞亮出了法寶，再敲門道：“白哥哥呀！我給你帶了些東西，你開門我拿給你啊！”

屋中極其安靜，跟他廻來前無異。

白素貞轉轉眼珠，又說：“我帶了豬，鹿，還有小兔幾！順道給你整個素的，您換換口味！哈哈！我這次是來拜訪您的！誠心誠意一片丹心！您開開門好不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