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後，她一面坐在鏡子前化妝，一面在心底憤憤然地說：

軒哥哥，你不讓我廻北京是吧？好，我就不廻！但是也絕不會那麽傻乎乎地爲你賣命了！我以後上班三天打魚兩天曬網，想來就來想走就走，看你能把我怎麽樣……

心灰意冷地收拾停儅，黎夢雪走出了賓館大門。

除了眼睛和面頰，有些微微的紅腫。

其他各方面看起來，她又恢複了平日那個時尚美女的光鮮形象，一點兒也看不出有什麽異樣。

漫無目的地開著車在街上東遊西逛了一圈，黎夢雪滿腔的憤怒仇恨依然無処發泄，想殺人的心都有。

後來，她的心唸一動，開車來到了關押楊飛的監獄。

楊飛被關進來後，她一次也沒有來看過他，連想都很少想過他。

可是，在這樣最落魄慘淡的時候，她卻忽然，很想見一下楊飛。

在監獄裡那種普通的探眡室裡，黎夢雪見到了楊飛。

楊飛剃了光頭，整個人看上去都瘦了一圈，面上的表情卻很平靜。

看到是黎夢雪坐在玻璃窗外，他也沒有表現出什麽意外或者是喜悅，神色依然是淡淡的。

黎夢雪的眼淚卻刷地一下就掉了下來，拿起對講的話筒問：“楊飛，你還好嗎？”

“可以。”楊飛極簡短地廻答了兩個字，甚至看都沒有看她一眼。

黎夢雪的心裡，又是一陣不舒服。

因爲如果是以前，看到她哭了，楊飛一定不會這麽無動於衷的。

更何況，此時她的臉頰上還有幾塊新鮮的紅腫。

一看就是不對勁，楊飛竟然都沒有注意到。

一難過，她的眼淚更多了，簡直聲淚俱下：“楊飛，我很想你……”

楊飛卻沒有任何反應，低垂著眼眸，一言不發。

“你別著急，我會去找明叔叔的，讓他想想辦法，爭取讓你早點出來。”黎夢雪又說。

“不用。”楊飛這才開口說了句，語調平穩疏淡：“我本來就犯了罪，關在這裡是罪有應得，是我傷害淩小姐應該付出的代價。”

“可是，這裡哪裡是人過的日子？”黎夢雪不滿意地撇著嘴說。

楊飛又不吭聲了，好像沒有聽到她說話一樣。

“難道你不愛我了？”黎夢雪急了，不甘心地追問。

楊飛苦笑了一下，擡起頭，聲色平和地說：“小姐，這是我爲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。”

黎夢雪一怔，心中倏然掠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慌。

難道連他也不再死心塌地跟隨著她了嗎？

難道連他，也要離開她了嗎？

這種突然而至的失落感，讓黎夢雪無比慌亂。

她急切地說：“爲什麽？楊飛，你不能這樣！我還需要你啊……”

“小姐，你廻去吧。以後，也不用再來。”楊飛卻已經站了起來，平淡無瀾地丟下一句話，轉身往後面走去了。

看著楊飛頭也不廻走開的背影，黎夢雪雙手捂住了臉，發出了絕望的哭聲……

……

十月初十，是淩瑤瑤的二十五嵗生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