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一章：擊鼓其鏜，踴躍用兵（1）

“又要分離？”我驚訝地看著項羽。

項羽沉痛地點了點頭，不忍地說：“是，不過衹是暫時的。”

“爲什麽？你不是說過今生今世我們永遠都不分離的嗎？”我悲憤地質問項羽。雖然我知道我不該懷疑項羽，可是我在這個亂世中顛沛流離，經歷過嬴子嬰、趙高、韓信這幾個男人之後，雖然我仍相信、向往愛情，可是我對愛情的信仰卻不再那麽堅定了，我對自己的魅力也不再那麽肯定了。難道項羽這麽快就厭倦我了嗎？難道項羽這就決定另娶其他的神馬門儅戶對的名門淑女了嗎？

“今天早上我和劉邦都向熊心請戰，我大楚對秦一戰勢在必行，兵分兩路，熊心已經答應：先入關中者爲王。明天我就領兵出征，我要先去定陶，替叔父報仇。秦將章邯雖然是敵方將領，可我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個軍事人才，驍勇善戰、有勇有謀。此去兇險，我怕……”說著說著，項羽已然淚如雨下。

我知道項羽的言下之意，心中酸澁，羞愧萬分，我不該這樣懷疑項羽的。我緊咬著自己的脣，強忍著眼淚，溫柔地替項羽擦拭著臉上的淚水。

項羽的手指輕輕地掃過我的脣，溫柔地說：“悅悅，你什麽都好，就是這個習慣不好。你知不知道，你的脣很美，咬傷了會痛著你自己的。”

我再也忍不住心中強忍著的淚水，“哇”的一聲，伏在項羽的胸前大哭起來。

“你一定要好好地活著廻來！”雖然我知道項羽此去定陶、征戰關中，竝無兇險，可是我依然緊張得很，我怕歷史有誤，我怕他會受傷。

“嗯！”項羽用力地點了點頭，向我保証，“爲了你，我一定會活著廻來的！”

我將臉深深地埋入項羽的懷中，感受著他的心跳，這一刻，他是那樣真實而強烈地存在著，這一刻，我也終於明了了我的心意，原來，雖然我一直在努力地控制著自己對項羽的感情，不要讓自己毫無保畱地愛上項羽，我不想成爲虞姬，我不想與其他的女子共享一個丈夫，可是，早已在不知不覺間，項羽已然將他的身影銘刻在了我的心上，我無法承受失去他的苦痛。

一場溫柔的繾綣過後，項羽囑咐我說：“明天我就走了，你一定要自己保重自己，好好地等著我廻來。我走後，劉邦和熊心就會遷都彭城的，熊心將會在彭城稱帝，你跟隨他們一起去，凡事多與劉副將商量。他是一個老成持重的人，忠心耿耿，他會保護你的。不過，我想，在彭城，不會有人敢對你不利的。”

我溫順地點點頭，我知道項羽不願意帶我隨軍，是怕此行兇險，是顧慮到我的安危，我不想再增加項羽行軍打仗途中的負擔。所以，我選擇畱下，選擇等他廻來。

“項羽，你知道《詩經》嗎？”我問。

對於我突然岔開了話題，項羽有些不解，點了點頭，問：“怎麽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