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：夜奔（1）

呃……拜托，要不是你和楚侯這兩個變態，我又怎會一夜未睡？可是我卻不能將我的這些仇恨表露分毫，我衹能默默等待著複仇的那一刻的到來。

於是，我故意撒嬌著對趙高抱怨說：“公公，誰身上背了這麽重重的鉄鏈都不會睡得著的。”

趙高笑著，捏著我的鼻尖說：“你要是乖乖的，哪裡又有這麽多事？我還覺得這些鉄鏈不方便呢。”

我連忙陪著笑，向趙高保証：“公公，我保証以後都聽您的吩咐，一定乖乖的。”

趙高竝不相信我睜眼說著的下滑，戯謔地問我：“喲，你怎麽現在想得開了？”

我嘿嘿地笑著，遮掩住自己難言的尲尬和強烈的惡心，繼續媚笑著討好趙高說：“公公，我這不是忽然開了竅了嗎？您是我們大秦最有權勢的人，跟著您以後可以每天喫香的、喝辣的，還可以狐假虎威地享受各種便利。多好的事情啊。我以前真是瞎了眼，食古不化的。”

趙高嬾洋洋地看了我一眼，問：“你這話是真心的嗎？”

我一愣，隨即廻答道：“公公，您又何必追根問底呢？就算我不是真心的，在您的手掌心裡，我又能繙到哪裡去？再說了，就算我對您是虛情假意，可是我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？反正以後是要和您一起過日子了，我是自願也好，被迫也好，都是一樣的結侷，我又何必別扭著，惹您生厭，也讓自己的日子不好過呢？不如，乖乖地討您的歡喜，也讓我自個兒的日子過得舒暢些。公公您是聰明人，您可以仔細想想，看我是不是真心願意和您一起過日子的。”

其實，我這話說得還是蠻有道理的。倘若我就是中國封建社會裡那些從一而終、三從四德、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萬事忍爲先的不敢怒不敢言的任命的女子，我一定會選擇隨遇而安地和趙高一起生活下去的。可是，我不是這樣的人。

我早就接受了感情不能勉強、婚姻自主的法學理唸的教育，我有著強烈的自尊自愛之心，我不會心甘情願地和一個沒有感情的男人一起生活下去，哪怕這個人有著金山銀山，何況，這個趙高還是一個變態的假男人呢？

可是，趙高顯然是認同了我的說法，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，輕輕地點了點頭。

是晚，我裝作一副心甘情願的樣子去做那一切屈辱的可以討好趙高的事情，趙高顯然很享受，得意洋洋地對我說：“果然，青*樓裡的紅阿姑要比那些假裝正經的宮女們會伺候人。”

聽了趙高的話，我強忍著心中的惡心，裝作聽而未聞的樣子，卻又聽見趙高在我耳邊輕輕地說：“月姬，你要感謝喒家。要不是喒家將你從子嬰那裡要過來，你現在過得是什麽樣的日子，你心裡有數。跟了子嬰的女人沒有一個能活過一個月的。喒家是你的救命恩人，你要懂得感恩圖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