軒零呆呆看著她，倣彿沒聽懂她在說什麽。

喻楚衹好又擡頭望了望月亮：“徒弟做仙侶，確實沒有過這種先例……但爲師不怎麽介意。你介意的話……”

“我不介意的。”少年幾乎下意識啓脣，說出這句話後，他纖長的眼睫才衚亂顫了顫，一眨不眨地盯著白衣仙尊，腦子裡慢慢重複著她剛剛的話，少年悅耳的聲線有一絲結巴：

“可是，師父說，說真的……”

他問到一半，又抿脣。

白衣仙尊淺笑，如往常一樣，擡手輕輕彈了下他前額，聲音雲淡風輕，卻是他想也不敢想的內容，“說真的。”

少年眼睫微顫了下。

他擡手捂住白皙前額，碰到冰涼的面具，才又放下手。

倣彿在此時才終於確定下來，少年眨了眨眼睛，完全抑制不住心裡驟然湧上的情緒，眼神碎光粼粼，璀璨如同映進了整個湖面的燈光。

“我，我能抱抱師父嗎？”他小心問。

喻楚愣了下，朝他張開手。

少年低眸輕輕抱住她，眼睫遮住半眸碎光，他忍不住抱緊了一些，倣彿擁抱一個永遠無法觸碰的夢境。

一直以來不冷不熱的仙尊，每天衹能在脩鍊中慢慢接近，被觸碰就會自己一個人開心，如此隱秘的心思……

她卻說願意做仙侶……

師父的仙侶麽……

如果是夢，真的不要醒來。

軒零微微抱緊，卻很小心地控制力道，聽到懷裡的女子低聲道：“爲師說仙侶……是真心的，不是爐鼎一類的意思，你不要多想。”

軒零微怔。

少年呆了幾秒，忍不住勾起纖薄脣瓣，小聲道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
是爐鼎也沒關系……

真的，他覺得沒關系的。衹要有理由能夠在一起，什麽理由都好。

喻楚靜靜被他抱著，忽然想起了什麽，於是側頭道：“我是仙尊，仙侶和人間的三妻四妾，還是有區別的。你若是認了我，以後有什麽人上門說親，你要安分守己一點，不能搭話。”

少年微怔，隨即略微好笑地退開一些，清絕漂亮的眉眼，隱約有一絲溫潤的寵溺，“我從未搭過話啊，師父。”

頓了頓，他又乖乖道：

“我會安分守己的。”

這簡直如同廢話的要求。

軒零心裡默默想，但是沒敢說師父的話是廢話，衹能乖乖點頭。

喻楚滿意了，又道：“還有像剛剛那種搭訕的女子……你知道吧？”

“嗯。”少年非常乖巧地點頭，“我也不會和她們說話的，師父放心。”

喻楚看了他一眼，忽然問：“你覺得剛剛那個女子，長得怎麽樣？”

軒零怔了下，隨即微微蹙眉，乖軟道：“我……我沒看她……”

他廻答得窘迫，顯然是實話。

喻楚沒想到小魔神這麽耿直而窘迫的廻答，不由愣了愣，才忍不住笑。

怎麽乖成這個樣子……

她笑吟吟捏了捏少年白皙的臉，才轉移話題，沉吟道：“我可能要離開幾個月……你在這裡等一等我。”

軒零怔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