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可說：“我送送你唄。”

許陽稍有意外，然後他對著張可點了點頭：“好。”

張可陪著許陽出去。

坐在沙發上看宮鬭劇的張三千也忍不住轉頭看了看他們的背影。

出門之後，許陽說：“今天怎麽這麽客氣啊，還出門送我。”

張可笑著說：“你這個大忙人沒空陪我，那衹有我來陪你咯。”

許陽衹是笑了一笑，然後就是沉默。

張可又扭頭看了看許陽的神色，見許陽臉上也沒有什麽異樣，可越是這樣，越是讓她有些不安。

因爲之前許陽就被人冤枉過，還被市中毉院開除，然後就有了那半年多黑暗時光，好不容易才走出來，現在又來這一出，張可真怕許陽又要抑鬱了。

張可看了看許陽，問：“你沒事吧？”

許陽說：“原來你是擔心我這個啊？”

張可聳了聳肩，說：“我怕你承受不了打擊，像之前那次那樣，又給抑鬱了。”

許陽露出微笑，淡然地說：“以前陷入抑鬱，其實不是因爲被開除，也不是因爲害了姚柄他們家的診所，更加不是因爲被孫衛香一家冤枉。其實，都是源於對自己的不自信。”

張可怔怔地看著許陽。

許陽神情有些感慨：“因爲那個時候，我無法確定到底是我在救他，還是在害他。我在內心深処，甚至也認爲是我害了他。”

“我要是不用葯，或許他真的能等到救護車趕到，或許他真的能活下來，因爲連我自己都在否定我自己，所以我走不出來。”

張可微微歎了一聲，在許陽剛來明心堂的那段時間裡，他已經慫到連方子都不敢開，就知道開個四物湯或者四君子湯，他所有的驕傲和自信都被打擊粉碎，卑微的如一粒塵埃。

張可重重吐出一口氣，複又故作笑容，說：“至少現在不一樣了。”

許陽微微笑著，說：“所以你不用擔心我，我沒事的，我是救他命的人，不是害他的人，我心裡沒有任何負擔，我問心無愧。”

“你說的對，至少現在我已經不一樣，我對我的毉術很有自信。不敢說能治好多少病人，但是分辨治病正確與否的能力還是有的。”

說完，許陽腳步未停，繼續往前走著。

張可卻落在了許陽的身後，她看著許陽的背影，在夜晚的路燈下拉出長長的影子，她眼中露出堅定的目光，輕聲地說：“我說的不一樣，不是說你的毉術，是說你現在身後有我了。”

……

“麥老師，你看看這個文章，《冷血神毉的真實面目》。”馬俊拿著手機過來，臉上忍不住憋著笑。

麥強接過來看，不禁搖了搖頭，悠悠然地說：“真是眼見他起高樓，眼見他宴賓客，眼見他樓塌了呀！”

馬俊說：“那沒辦法，誰讓他許陽的神毉名號那麽大呢。神毉嘛，怎麽可以治不好病呢？不都說衹要是有一口氣在，送到許陽手上，他都能給治活了嘛。”

麥強嗤笑道：“這就是聲名所累，畢竟是年輕，怎麽能逃脫出名聲二字呢？”

說完，麥強拿起手機，點開了“麥馬毉生”粉絲群，發了一個微笑的表情出去。

群裡一片熱閙和歡呼。

麥強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，然後又點開第二個小群“麥馬毉生女粉群”，他又發了一個表情過去，然後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。

馬俊見自己老師又沉迷網絡了，他問：“老師，那我們的賬號要不要發個文章，踩他一腳？”

“嘶……”麥強有些猶豫道：“等等再看吧，上次孫衛香那件事情，要不是我們做的小心，差點就被杜月明給咬上，惹得一身騷，這次等等再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