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過身，他蹣跚著離開。

風成林饒有興趣的看著他的背影：“你說，他都這麽老了，腿腳又不方便，怎麽不找一個漂亮的小姑娘，幫著張羅生意呢？”

鹿鳴看了他一眼，低下頭，擺弄碗筷：“沒有小姑娘，你都能找到這裡，要是有小姑娘的話……”

風成林咳嗽了一聲，眼神中透著不爽：“瞧你這話說的，老子是那種好色的人嗎？”

“我沒說你好色，衹是你剛才不是說，人家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嘛？！既然如此的話，還要什麽小姑娘？”

“這話說的不錯，小姑娘再香，那也沒有酒香！”

鹿鳴再次看了他一眼，風成林滿眼都是笑：“你也香！”

他的手不如頓了一下。

許久，又緩緩地擺弄茶具，不動聲色道：“你和那位淩姑娘究竟是什麽關系？”

“你覺得我們會是什麽關系？”

“說不上來，好像和……尋常的男女關系無關，可是你們的關系又似乎……比尋常人又深得多！”

“這就對了，我們本來就是兄弟，這話說來話長，你也沒必要知道，縂之呢，我有媳婦，她有夫君，就這麽簡單！”

“如此的話，我倒是羨慕你們了，要知道，這個世界上多少人出發點，不過是好色二字！”

鹿鳴倒了一盃茶給他，做了個邀請的手勢。

“有生之年，我還是第一次見到，像你們兩個人這種超越男女之前，卻能生死與共，還有沒有血緣關系的人！敬你！”

“客氣！”風成林心情大爽，端起茶盃一飲而盡：“其實我和她吧，如今的關系更像是親人，血濃於水的那一種！”

“那，我就有點好奇了，”鹿鳴低下頭，微微笑著，轉動著茶盃：“你們兩個既然如此，那麽又能……到哪一種地步呢？我的意思是說，你們可以爲了對方，做什麽事情呢？”

“說到這個……我這麽和你說吧，”風成林眉飛色舞的拍了拍胸口，很是得意：“爲了她，我可以連命都不要，她爲了我，自然也會赴湯蹈火，哪怕的九死一生，她也在所不辤，明白了嗎？”

鹿鳴眼神微動：“算是有點明白了！”

“不不不，像你們這種沒有經歷過這種關系的人，是無法理解我們兩個人，究竟可以爲對方做什麽的……”

“是嗎？”鹿鳴笑了，緩緩擡頭：“可能我很快就能知道了！”

風成林愣了一下：“什麽很快就能知道了？”

酒家的掌櫃送來熱酒，還有幾個下酒的小菜。

雖然房子髒兮兮的，桌子也黑乎乎的，可是碗碟看上去卻乾淨清爽。

不過，碗碟裡面的下酒菜，卻讓風成林有點不舒服。

“你這碗裡的東西，喫了不會拉肚子吧？這肉……”

挑起一塊肉片，他皺了皺眉頭。

“這怎麽感覺像是……生的？血不呼啦的？”

肉片靠近了，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。

他更加確定了：“不是掌櫃的，你這屋裡是沒有碳火了嗎？怎麽上些生肉？這玩意兒怎麽喫？茹毛飲血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