孰知——

遠遠的，他們就見到了老祠堂前面迎風而立一個黑影。

“黃老伯？”古冶攸地擡手，示意身後人止步。

黃老靜立不動的身子晃了晃，似乎是活動了一下手腳，方才顫巍巍的走向一側，以火石點亮了一盞燈籠。

“這半夜三更的，你們急匆匆而來……想必是有什麽急事了！”

打著燈籠，黃老晃晃悠悠的上前，完全就是耄耋老人的頹然狀態。

“衹是，不知道這急事是你們自己所爲，還是奉了族長的手諭？”

古冶看了眼四周——

這大半夜的，老頭子不睡覺，明擺著是在等他們。

衹是——

他是怎麽知道他們要來的！？

而且，還提前準備妥儅？！

“怎麽了？是不是我老頭子的話，說的不夠清楚？”

黃老挑起燈籠，眯縫著眼睛，喫力的看向古冶等人。

“我這老眼昏花的，也看不清你們是誰……幾位小爺，可否報一下家門，好讓我這裡可以造冊備案呢！”

古冶沉疑片刻，最終還是走上前，將臉送到了燈光下。

“黃老伯，是我，古冶……族長身邊的那個……”

“族長身邊的？”

黃老高擧著燈籠，接著光線將他仔細的打量了好幾遍，方才點頭。

“嗯，是有點像……我有印象，叫……什麽來著？”

“古冶……”

“狗野？你姓狗啊？你說你姓狗，怎麽還叫了野字？聽起來，就像是一條撒野的狗！”

“你放肆！”

古冶還沒說什麽，他身後的手下卻不願意了，大聲呵斥著上前。

“老東西，你是什麽東西，竟然敢這樣罵古爺……”

“啪！”

一記響亮的耳光傳來。

他的臉上挨了重重一巴掌。

“你是什麽東西？竟然敢這樣和黃老說話！？”古冶甩了他一巴掌後，又踹了一腳，惡狠狠的踹到了後面：“黃老伯是誰？他是老族長的同袍兄弟，掄起身份地位，你給黃老提鞋都不配，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，找死呢！”

手下挨了一巴掌，心中委屈，臉上卻也不敢表現出來，衹能呐呐的應下。

衹是，在退下的時候，惡狠狠的瞪了眼黃老。

黃老事不關己似得依舊站在那裡，好像剛才什麽事情都沒發生。

甚至於連眼神，都是木訥訥的。

古冶上前，抱拳鞠躬：“黃老伯，深夜造訪，是因爲事出突然，我奉族長之命，來這裡做事，本來，是不想打擾您的，因爲您年事已高，咽下又是深夜，正是休息的時候，沒想到老伯您已經……”

看了眼燈籠，再看了眼他的身後，似笑非笑。

“黃老伯，您這大半夜的，不會是在等我吧？”

“我是老祠堂的守夜人，守夜人……狗爺你知道什麽意思嗎？

似乎是壓根沒聽到古冶剛才的自我介紹，黃老依舊執拗著自己的稱呼。

“這守夜人，就是要守好這個地方的夜！狗爺，你說是吧？”

古冶的嘴角抽了抽，近乎是咬牙切齒的隨之一笑：“是……本分，本職嘛！換做是我，也會這樣做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