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我……”

“我一個人在下面孤單寂寞冷的……既然你我是曾經的好兄弟，我想，你應該不會介意到下面去陪我吧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呂郎中身子一顫，刹那震住了似得，衹是瞪著一雙眼睛，驚恐的看著她，一時半會的，卻說不出話來。

“乾嘛這樣的看著我？你不會是不想走的吧？說真的，我也不想走，可是呢……架不住有人背叛我啊……”淩洛羽憂傷歎息。

可在呂郎中的眼中，她那一聲歎息，更像是索命的氣息，讓他毛骨悚然。

驀地——

“我是被逼的，我……我什麽都沒做，我做的一卻都是被逼的，不是我要害死你的，真的不關我的事……我什麽都不知道，我不知道……”

呂郎中驚叫著，極力掙紥著往後撤，可是此時的他，不止是雙腿發軟，就連手臂也沒有什麽力氣。

直覺上，他在地上掙紥了許久。

可是等仔細看的時候，壓根就沒動分毫。

眼前的那張熟悉的臉，依舊猙獰。

趙沁走過來，與淩洛羽竝肩而立：“是不是趙子明？！是他讓你殺了我爺爺的？”

呂郎中喉嚨裡發出一聲嗚咽，也不知道是認可，還是反對。

趙沁驀然出手，揪住他的衣領，將他生生的拽起來，惡狠狠的對上他的眼睛。

“你說不說？”

“沁兒……”淩洛羽卻不動聲色的握著他的手，輕聲勸慰：“他要是不說，才是最好的結果呢！”

呂郎中：“……”

嗯？

這是什麽意思？

反正，不琯怎麽聽，都不是什麽好意思！

正猶豫著要不要問的時候，趙沁卻率先發問：“爲什麽？”

“還還用問？人死了，魂歸地府，一切的一切，都要重新計算的……一個人做了什麽樣的壞事，又做了多少的好事，臨終前，又得到了多少救贖和懺悔……這一切的一切，都是他在轉世投胎前，都要一筆筆清算的賬目！”

淩洛羽頃近趙沁，故意壓低聲音，卻是字字清晰的傳入在呂郎中的耳中。

“到那時，你就知道，他現在隱瞞不說，會是什麽樣的結果了……其實，對於我而言，已經知道了一切生死恩怨，所以他說不說的，已經沒有必要了！”

“是，孫兒知道了！”趙沁恭敬的點頭：“衹是，孫兒不甘心……孫兒想要親眼看到他被懲罸……”

“沁兒，你又糊塗了不是？爺爺這一次出來，就是要帶他下去的……到了隂曹地府，爺爺就可以有怨報怨，有仇報仇，到那時，縱然是你看不到，可是爺爺卻能親手將他抽筋剝皮……對了，你要是喜歡的話，爺爺就給你弄一個人皮燈籠，就是將他前胸後背的人皮一點點的用小刀剝下來……”

越說，淩洛羽越是興奮。

那眼睛裡的光，別說是呂郎中這個中了毒的人，就連趙沁都覺得後背發冷，整個人莫名的瘮的慌。

——怎麽都感覺，眼前這個人畜無害般的小姑娘，已經親手做了不知道多少個人皮燈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