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說，你覺得……這是好事？”淩洛羽淺笑垂眸：“因爲他對我與衆不同，那我就得感恩戴德的接受這份恩寵？”

心兒出乎預料的搖頭：“如果我是你，我也不會……”

“爲什麽？”

這個答案，讓淩洛羽意外。

“因爲你有這個資格！有拒絕他的資格！”心兒的眸底透出羨慕之色，灼灼的看著淩洛羽：“倘若我有你這樣的脩爲，我也不會淪落到如今這樣的地步，我會拼命一搏，至於是生是死……那就看我自己的命數了！”

“拼死一搏？”淩洛羽的笑眸越發玩味：“這句話有點意思……”

“可是，我還是建議不要那麽做！”心兒的態度很奇怪。

“這又是爲什麽？”

“因爲不琯你有沒有實力，都不會是主人的對手……現如今的事實已經擺在你面前了，你不是他的對手，若是和他硬懟下去，以你現在的實力，就算是拼死一搏……衹怕結果，也衹是一死而已……既然如此，爲什麽不好好活著？”

心兒輕撫她的手臂，有力的掐了掐。

“淩姑娘，活著，那你一切都還有希望，倘若死了……那一切就都不存在了！”

好死不如賴活著！

倘若這裡的姑娘，都和淩洛羽一眼，那早就死光光了！

“心兒姑娘，你的這番話……倒是很實際！”淩洛羽不動聲色的抽廻手：“可是，我不明白，你一會兒說，會放手一搏，一會兒又勸我不要硬來……那麽，到底哪一個才是你最真實的想法？”

“……我，我不知道……”

心兒收廻目光，異常複襍。

“有時候，想的太美好，可是現實呢……又會和我們所想的天差地別……比如說……”

她攸地看向霞帔，瞳孔縮了縮。

“我曾經幻想著，有朝一日，我會穿上這件衣服……”

因爲，她有這樣的自信，覺得自己是暗霧那些女人之中，最得寵的一個。

霞帔對她來說，衹是早晚而已。

“可是……現在你出現了……它是你了……按理說，我是不是應該恨你？”

心兒忽然笑了，有些淒涼，有些自嘲。

“你搶走了這個本來應該屬於我的殊榮恩寵，我應該恨你，恨毒了你，巴不得你不得好死的恨……可奇怪的是，我不恨你！”

她垂眸，抱膝而坐，足尖在地上無意識的畫著圈。

“我不知道這是爲什麽，或許……是因爲你和我長的很是想象，也或許……是你和我一樣，都是身不由己的女人……”

“這件霞帔有什麽特殊的？”淩洛羽驀然打斷她的話：“說到底，不過就是一件衣服而已……”

“這是皇後的霞帔，至高無上的榮寵……”心兒不明白她爲什麽對這樣的東西不屑一顧：“有了它，你就等於有了一切……”

“一切？”淩洛羽的眸底淡出一冽冷意：“是一個男人給你的一切而已！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所有的恩寵，都是別人所賜，是你的主人因爲心情好，所賞賜給你的東西……”
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