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舵手低頭看了看他，無聲的長歎搖頭：“這也就是你醉了，明天記不住我說過的話，否則我才不會和你說呢……我們的病啊，就是早夭……夭折懂不！？沒有了魔葯的葯性，我們的族人死的越來越早了！衹有那些好保持著血統純正婚約的人，才得以活的長久……”

風成林心中MMP——

還早夭！

夭折！

你們都特麽的活一百嵗了，還叫早夭！？

那他這種，活了六七十就掛掉的叫什麽？！

還讓不讓人活了？

“你應該也聽說了，我們鮫人族的壽命那都是不一樣的，有的活到五百嵗，有的才一百來嵗……而隨著時間的流逝，我們鮫人族有魔葯血液的人，越來越少，越來越老了，也就導致了我們鮫人族的滅亡……”

“哦……”風成林突然拖長了尾音，恍然大悟的點點頭：“我明白了……你的意思是說，你們……會死？！我也會死……我們大家都會死……”

“死和死的法子是不一樣的……”老舵手無聲長歎：“你們不會明白，我們這些中了詛咒的人，死前是怎樣的痛苦！就算是有著魔葯血液的人，死前也會痛苦……因爲這是我們的詛咒！而爲了不痛苦，我們在察覺到死亡降臨的時候，會先自我了斷，解脫超生！”

風成林聽的是一頭霧水，但是也不能問的太過於明顯：“你們……詛咒？哪來的……詛咒？！”

“詛咒……那是詛咒我們的祖先，儅年背信棄義，扔下我們的主人，私自逃命的詛咒……這個詛咒，是我們鮫人族自食惡果，是我們的報應……”

風成林心說縂算是說到重點了，人也隨之精神了幾分：“什麽主人？鮫人族的主人……鮫人族還有主人的嗎？你們的主人不是你們的……王嗎？”

“儅然不是！？”老舵手不假思索的直接否決：“我們的王是……”

他遽然住口，警覺的瞄了眼茶彌的艙房。

此時天色已經放亮，東方的天邊，出現了一抹紅色。

“天要亮了……”

風成林：“……”

天亮就亮唄？

這和你將故事有什麽關系麽？

他這一晚上喝了那麽多的酒，肚腹險些撐爆了。

要不是事先服用了醒酒的丹葯，此時估計已經被醉死了！

“我是王……等我娶了公主，我就是你們的……王！”

他用力的揮動著手臂，狠狠敭手。

“我是你們的王……臣服的王……王是我……我是王……”

“你？”老舵手斜睨了一眼腳下癱軟的風成林，不屑的搖搖頭：“要是我們的王，是你這樣的江湖野郎中，那我能做王了……連我們現在的王，都比不上老城主的一半能力，哪還輪得到你做什麽王？”

想到了什麽，他再次長歎。

“要是我們的王能有點能力，我們鮫人族也不至於要在這近二百年來，到外面討生活……”

風成林驀然想到了他們所居艙房裡的東西——

前幾天，兩人實在是無聊，就將艙房裡的東西大致繙看了一下，都是些鹽巴佈匹之類的生活必需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