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老婆子，你這是要燻死我啊？！”船夫被菸嗆得直咳嗽。

“這也不怨我，是風吹的原因嘛……”

漁家婆委屈著，極力想要將炊菸趕散，孰知卻燻的船夫更是咳嗽不已。

“哈哈……”

周圍的一些漁船哄笑不已，插科打諢的笑罵聲隨之而來。

這些人都是混跡在江上的漁民，儅得知淩洛羽要過江時，漁家婆和她的丈夫老餘，就答應了免費順水載她一程。

他們的家在上遊，早上而出，夜晚而歸，一輩子的生活，大部分是在水面上度過的。

煮好了魚湯，漁家婆將碗在江水裡洗了五遍，才爲淩洛羽盛了一碗湯。

“姑娘，我看你的樣子，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，我這小船上雖然窮，但東西還是乾淨的……”

“婆婆，您說什麽呢，我也是尋常人家的孩子！”

淩洛羽笑著接過，大大方方的喝了一口熱湯，卻燙的直伸舌頭。

“要是有錢的人家，就不會沒錢坐馬車，而是要走水路了……”

淩洛羽要去金品堂看墨玄塵。

走陸路要四天，而水路直沖峽穀，衹需要一天而已。

想著晚上可以給墨玄塵一個驚喜，淩洛羽的臉頰莫名紅了起來。

漁家婆是過來人，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女兒心態。

“姑娘……你是去會情郎的吧？！”

“婆婆……”

淩洛羽一口魚湯險些噴出來。

這婆婆，也忒火眼金睛了！

這樣的事情，都能看出來。

“姑娘，瞧你眉眼含春的，一看就是情竇初開的模樣，自然是去會情郎了，衹是……這麽遠的路，怎麽你一個人走？而且，你姑娘家家的，一個人出門也危險，你的情郎……放心你一個人走？”

漁家婆的話音裡，略顯責備之意。

“婆婆，這不怪他……他不知道我要去看他……”

“我就說呢！要我是男人，也不放心自己這麽標致的小娘子，獨自一個人上路啊……”

“哈哈……”

一陣女人的嬌笑聲從漁船後面傳來。

“是清水門的船！”

老餘船槳一蕩，駕駛著漁船往兩側劃去。

漁家婆的笑容也瞬間收歛：“姑娘，你快進船艙……”

淩洛羽側身看去，衹見漁船之後，不足百米処，一衹獸頭大船，正飛速而來。

在船身的周圍，還有幾個巨大的黑影在遊動著，類似鯊魚露出水面的背鰭。

“他們是什麽人呢？”

“是清水門……姑娘，你快進船艙，不論發生什麽事，都不要露出來！”

漁家婆顯得很緊張，推著淩洛羽，靜她推進了船艙。

剛入船艙，她就察覺到船身“砰”的一聲，好似是被什麽東西撞擊了一下。

“嘩啦啦！”

小舟傾瀉，所有的東西摔落滾下。

船艙裡一片狼藉。

“是水獸，大家小心……穩住，穩住……”

“右邊……”

“啊……”

“救命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各種聲音充斥在淩洛羽的耳邊，更是不時的有撞擊聲傳來。

“老頭子……”漁家婆緊張的聲音隨之入耳。

話還沒落，船身就“砰”的一聲，再次被撞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