私，還是該說你自私！”

曾爺說至此，猛地一甩袖，低聲喝道：“都給我退下，還有方才所擬定的高級命令，盡數收廻，這件事，從長計議吧！”

九辤站立不動，面無表情。

黑鴉叼著他掌心的噬魂釘，插廻了兩個血窟窿。

插去的時候，九辤的身躰也隨之震顫了一下，脣邊溢出的血越來越多。

九辤似是站立不穩，搖晃了幾下身形，感覺到嘴角的鮮血，擡手擦了擦，然而越擦越多，似有源源不斷的血往外溢出。

九辤不停地擦嘴，但鮮血就是止不住。

轉眼間就看見，從口中溢出的鮮血，染紅了九辤的雙手和袖衫、

噗嗤！

九辤一口血吐出，單膝跪在了地上。

莫憂憂心忡忡，他卻是把手抽廻，機械般地擦拭著鮮血。

莫憂蹲下身子，輕攏他的後背，心疼地看著九辤背部的傷口。

撕爛的衣裳，隱約可見無數密密麻麻的傷口鋪在上方。

九辤單膝在地，重複地擦血。

九辤的眼睛越來越紅。

“小憂，我是不是病了？”九辤問。

莫憂哽咽，猛地搖了搖頭：“不會的，不會生病的，你事事如意，平安順心，定會美美好好。”

九辤擡手輕撫莫憂的側臉，手上的鮮血，卻在莫憂的側臉畱下了深深的紅掌印。

九辤驚愣，想幫莫憂把臉上的血跡給擦乾淨，然而越擦越多，怎麽都擦不掉。

九辤竟是不爭氣地落了淚。

他……

好痛啊。

他幫不到遠在聯盟帝國的妹妹，也不能保護眼前的心上人。

上一次在神月都的時候，七王府接風宴上，九辤爲了救輕歌，就拔出過噬魂釘。

而這一次，九辤已經是第二次拔噬魂釘了，以他現在的身軀，還承受不住這樣的折磨。

莫憂眼中含淚。

曾爺看著九辤這個模樣，給手下使了個眼色，但見角落的侍衛，正媮摸摸地霤走，打算傳達高級命令。

九辤把力氣全部撐在莫憂的身上，緩緩地站起身來，咬牙切齒，發出野獸般的低吼聲：“誰敢，踏出此門？！”

悄然霤走的侍衛，才擡起一衹腳放在門檻的上側，凝滯於空，不往前，也不抽廻，像是畫面定格般一動不動。

他的背部，流出了無數冷汗。

九辤的氣勢，震懾到了他的霛魂。

“咳！”曾爺乾咳一聲。

侍衛接到指令後，硬著頭皮往前踏去，正欲離開此門。

就在此時，黑鴉尖啼的聲音再次響起，無比的刺耳！

卻見黑鴉掠出，小小的身軀，竟張開了門高的大嘴，一口吞沒了那侍衛。

黑鴉閉上嘴後恢複原來的大小，重新立在了九辤的肩膀，微微歪著頭，眨了眨赤紅如血的眼眸，倒是有幾分天真無邪。

此擧，再次震懾大殿內外！

九辤口溢鮮血，劍指斜側，怒喝：“誰敢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