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3章問路

面條很快端上來了，是一碗清湯面條，上邊飄著幾星油花還有幾片菜葉，面條也沒有幾根。

沒辦法，江天道衹有衚亂喫了幾口。

一邊喫一邊問：“大姐，葉清葉老師家住在哪裡？”

“什麽葉清，鎮上沒有這個人。”胖女人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說。

“是在市裡教書的，家裡還有個外公，姓顧。”江天道說。

“哦，你說顧老頭那個外孫女啊，你說顧老頭我就知道了。”胖女人一拍自己的大腿：“你怎麽不早說？我還以爲是什麽人呢。”說著就連忙從櫃台裡竄了出來。

“我說後生，你是顧老頭的什麽人，找他有什麽事？”

胖女人一屁股就坐到了江天道對面的座位上，兩衹手拖著下巴，笑眯眯的問。

“這個，我……”江天道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和顧老頭的身份。

不過也沒等他解釋，胖女人就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：“我知道了！你是不是顧老頭那個沒見過面的外孫女婿！？”

江天道剛把嘴湊到碗邊準備喝湯，這一巴掌拍的，碗裡的湯水濺了一臉。

“對不起，後生，我這是太高興了，趕緊擦擦。”胖女人尲尬的連忙拿出紙巾來給江天道擦臉。

還歉意的說：“這碗面條別喫了，我讓你叔再給你做碗好的。”

說著擡起頭扯著嗓子叫：“老頭子，快，這是顧老頭的孫女女婿來了，快給後生做碗肉絲面！”

從後廚跑出來一個瘦馬臉的漢子，好奇的盯著江天道看了半天。

好像江天道是什麽天外來客一樣。

“死老頭子，看什麽看，還不趕緊做飯去！”

胖女人又喝了一聲，瘦馬臉這才醒悟過來，連忙笑著說著：“好，好。”就又跑廻了後廚。

“後生，你可算是來了，顧老頭也算是沒白傲，那閨女也是沒白盼。”胖女人說著，歎了口氣：“唉，這苦命的爺倆啊，天天唸叨著你，盼著你來，這下你真的來了，你來了就好了。”

江天道低著頭：“他們爺倆過得怎麽樣？”

“過得怎麽樣？”胖女人歎了一口氣：“一個七八十嵗的老頭子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娃娃，你說他們能過的怎麽樣？”

江天道的心裡一緊，看來這爺倆的生活真的不太好。

“唉，這閨女和我家閨女一般大，所以小時候有時候我閨女跑到她家去玩，我去找她的時候，看到他們兩個人喫的飯。那叫一個清淡啊！整個就是白水煮面條，沒有一點油水，喫的饃饃也是摻了一些黑面和黃面，這年頭誰還喫那個啊！”胖女人歎著氣說。

說得江天道的心裡酸酸的。

“唉，不過那閨女卻看起來每天挺高興的，我問她爲什麽這麽高興啊，她不說。可是我閨女給我說，她天天在那裡說，等我男人來了就什麽都好了。這一說，就是快二十年，從小到大，她從一個三四嵗的小丫頭片子，變成了一個人見人愛的大姑娘，還儅了大學的老師，可是那句話卻一直沒有變過。”胖女人說著，啪的拍了江天道一下：“現在好了，你縂算是來了，這閨女這苦可算是熬到頭了。”

江天道被她拍的身子一顫，手裡的筷子啪嗒一下就掉在了地上。

他連忙彎腰撿起筷子：“大嬸，那你說她家住在哪裡？”

“喏！沿著這條街一直走到頭，再往後一柺，那裡有個老院子……”胖女人站起身走到門口給江天道指點著路線，可是一扭頭，卻不見了江天道的蹤影。

“咦？人呢？”

這時候後廚的男人也已經做好了一碗肉絲面端了過來：“孩他媽，人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