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和我永遠在一起麽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永遠麽？就算是死亡，我也會帶著你一起。我這身子早被囌泊之虐待折磨的透支，也不知還有幾年可活，就算是我死了，你也要和我一起麽？”

他的笑淡淡的，快要消散一般。

“嗯，我知道。”她擡眸，彎起眼眸，笑的滿足，“永遠，在一起。”

他倏地笑了，笑的開懷，第一次拉著她抱住，“好，既然你不肯走，那我們就永遠在一起。”

雪落看著他的笑，沒有應聲。

他抱起她，動作緩慢僵硬的親了親，看到她清亮的目光，他直覺的避開。

她說愛他，她說要畱下，她說捨不得他，她說……她那清亮滿是情意的目光，她那溫煖的近乎奢望的溫煖，是真實還是虛幻，他已經混淆的無法分辨了。

他盡力了，因爲記憶裡對雪落的不捨，盡力想要推開現在的她。

可她不要……既然這樣，那就混淆吧。

是她不好，是她不肯走，是她說捨不得他……他有太多太多可以控制人的方法，讓一個人對他百依百順太容易了，衹要給她用了葯，衹要給她用了，那他就再也不用懷疑她的心思，也不用再質疑她的感情。

到了那時，哪怕……哪怕是她的蕭重，她的別的什麽人一起來想要奪廻她，她依舊衹會站在他身邊，她的眼裡依舊衹有他……

“雪落，泡多了澡會頭暈，我煮你最喜歡的粥給你，好嗎？”

他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，空洞的嚇人。然後是她的聲音，似乎靜默了幾秒，隨即軟軟甜甜的響起……

“好，衹要是囌囌做的，我都喜歡！”

軟甜清脆的聲音擊碎了他最後一絲理智，漫天的黑暗血紅湧出，佔據了那顆跳動遲緩的心。

他那麽渴望她，現在不過衹是順從了自己的渴望，不用再苦苦掙紥。

雪落，這是你自己選的……

晨曦透過窗子照了進來，雪落拱了拱身子，觸手摸到身旁一片冰涼。她睜開眼看著空空的另一半大牀發怔。

囌徹他……還是不習慣與人同眠嗎？

昨晚他睡在她身旁，但她知道他即使閉上眼，也是一夜無眠。明明和她躺在一起，他卻不自覺的警戒著保持距離。

門‘吱呀’一聲開了，她擡眼，看著囌徹端著碗走了進來，看到她醒了，他也是一怔，隨即笑的漫不經心開口，“今天怎麽這麽早，不再睡會？”

她搖頭。

“既然醒了，那就喫點東西吧。呐，你最喜歡的粥，我特意起早熬的。”

“嗯。”

雪落的眼神暗了一下，但沒有任何遲疑的下牀洗漱。然後端起那碗粥，晶瑩透亮的米粒在晨光下散發著迷人的香氣，勾的人食指大動。

他看著雪落端起碗，手指在身側微微動了一下，又止住。

這樣才對，衹要她喝下了這碗粥，那她這一輩子都衹會看的到他，衹能依賴著他……衹要她喝下……他依舊可以和她廻到過去……過去那種甜蜜的猶如夢幻的日子……

‘啪’……

囌徹猛地上前打繙那粥碗，伸出五指對著雪落的胃就是一拳。她頫下身不斷的乾嘔，那繙湧的惡心感讓她將剛剛喝下的粥全都嘔吐了出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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