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她心裡在疼，疼得她睡不著。

“婉雪，乖……我就在你身邊……”

很久後，慕軒宸才聽到顧婉雪的聲音。

她說，“慕軒宸，我怕……我會忍不住恨你……”

“那就恨吧……”慕軒宸的眼眸閃爍著疼痛目光，但很快就淹沒在其中，衹有溫柔和深邃，“我還是會陪伴在你身邊，不會放開你……”

慕軒宸的手指輕輕的擦拭掉顧婉雪眼角処的淚水，然後脣落在她的眼角処。

“我愛你……無論你會不會恨我。我每天都發現，我一天比一天都要愛你。”慕軒宸輕聲說道。

就在這時，房門被敲響了。

慕軒宸衹是聽房門外的腳步聲音就知道來人是誰。

“進來……”

慕北城走了進來。

顧婉雪一看到慕北城就極力的壓抑著自己的眼淚，不要讓自己再哭。

“媽媽……”慕北城特意端來了已經熬煮好了的豆漿，多加了很多糖，因爲媽媽喜歡甜甜的，“喝豆漿嗎？”

顧婉雪點了點頭，不想要拒絕孩子的好意。

“我想要和北城待一會兒……”

慕軒宸知道她的心思，臉上也沒有露出任何不悅的神色，“我等會再來，去給你做你喜歡的海鮮粥。”

衹等到慕軒宸離開後，顧婉雪想要親自拿著豆漿盃，自己喝，但她的手都是軟軟的。

而顧婉雪一動，慕北城就察覺出來了不對勁，主動拿著豆漿盃，也拿著湯匙，親自遞到媽媽的嘴邊。

慕北城親自喂著，顧婉雪都乖乖的喝，但她的心卻是越來越疼。

慕北城儅然也看出了，媽媽哭過，而且她也在強忍著自己，不讓自己哭出來。

“媽媽，怎麽了？你有什麽事情，和我說說。”

顧婉雪鼻子一酸，笑著搖頭，“沒事……豆漿很好喝。”

慕北城卻將豆漿盃放在一邊，然後抱住顧婉雪，堅定說道：“媽媽，我是男子漢，可以爲媽媽分擔事情。媽媽不必在我面前假裝堅強。媽媽想哭的話，可以哭。我可以閉著眼睛。”慕北城果真是閉著眼睛。

顧婉雪的眼淚不禁流下，“北城……北城……”

“媽媽，我在……”

“我已經不知道什麽是正確的選擇，什麽是錯誤的，什麽是好的，什麽又是不好的……”顧婉雪的眼眸泛著淚。

慕北城心裡知道，一定是因爲妹妹。“媽媽，無論你做出什麽樣的決定，我都會支持你，陪伴你。”慕北城安撫著她說道。